东莞老刁原创
每字都我挂壁时无聊一个一个打出来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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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白虎弟の二刺猿之梦》
白虎弟的名字是分享网老哥们给起的——他总穿件洗得发白的白虎魅魔纹卫衣,嘴里天天嘟嚷着想要插白虎,头发乱得像鸡窝,每天雷打不动蹲在出租屋的旧电脑前,要么刷二刺猿手办测评,要么盯着和平精英的新皮肤流口水。屏幕里的限量版初音手办要三千八,玛莎拉蒂载具皮肤得抽满六百发(押不押韵草泥马),他摸了摸兜里仅有的五十块生活费,把泡面汤喝得一滴不剩,心里却蹦出个念头:“总有一天,我要把全世界的周边都搬回家。”
他没正经工作,以前在奶茶店打零工,嫌累辞了;跑外卖又怕晒,干了三天就歇业。直到刷到漫展“COSER接拍能赚快钱”的帖子,他盯着屏幕里穿JK裙的女生接一单私拍赚两百,突然眼睛发亮——自己骨架小,留长头发遮遮颧骨,说不定能蒙混过关。
第一次扮女装,他在镜子前折腾了俩小时。廉价的黑色长直发套勾住打结的头发,粉底涂得像糊了层面粉,超短裙勒得大腿发紧,他深吸一口气,揣着从拼夕夕买的塑料魔杖就去了漫展。有人找他拍合照,他紧张得声音发颤,只能捏着嗓子说“谢谢”;后来有个男人问他“接不接私拍,加钱”,他犹豫了一下,想到初音手办的价格,点了点头。那天他赚了四百块,攥着钱坐在公交上,满脑子都是“再赚几单就能抽玛莎拉蒂了”,完全没注意到男人看他的眼神有多怪异。
从那以后,白虎弟成了漫展的“常客”。他专挑暴露的角色COS,水手服的裙摆越剪越短,丝袜破了就换双新的,私拍的价格也越抬越高——只要能赚钱,他连尺度大的动作都愿意摆。赚来的钱他一分没存,一半用来买更“上镜”的COS服和化妆品,另一半全塞进了手机里的pg电子。他总觉得“赌一把能赢更多”,赢了两百就幻想“再赢一千就能买手办”,输了就安慰自己“下把肯定能回本”。有次他运气好,赢了三千块,当晚就熬夜抽和平精英的皮肤,结果抽了五百多发只拿到几个重复的背包,他不甘心,转头又把剩下的钱全投进了pg,最后输得精光。
日子久了,他的身体越来越差。长期熬夜化妆、跑漫展,加上顿顿吃泡面,他脸色蜡黄,来月经的日子(他靠吃短效避孕药假装生理期蒙混私拍客户)总疼得蜷在床上冒冷汗。但他不敢停——网贷催债的短信天天发,说再不还钱就上门;漫展认识的“客户”开始催他接更出格的私拍,不然就把他“男扮女装”的事捅到网上。他只能硬撑,私拍的尺度越来越大,赚来的钱却像流水一样进了pg,不仅没赢,反而欠了更多债。
出租屋里的东西越变越少。刚开始还能看到几个廉价手办摆在床头,后来为了还债,他全低价卖了;和平精英的账号因为没钱续会员,连背包皮肤都过期了;唯一剩下的,只有堆在墙角的破旧COS服,裙子上还沾着上次私拍时蹭的污渍。
最后那个冬天特别冷,出租屋的暖气坏了,他没钱修,只能裹着薄被子缩在床上。手机里的pg电子显示“余额不足”,网贷催债的电话打个不停,他接起来,对方骂他“骗子”“变态”,他挂了电话,盯着屏幕里初音的壁纸,突然哇地哭了出来。哭到一半,他咳得停不下来,咳着咳着就没了声音——后来邻居闻到臭味报警,警察打开门时,只看到他趴在床边,手里还攥着没电的手机,屏幕停留在pg电子的输钱记录和麻一空转页面,床边的垃圾桶里,是没吃完的泡面桶和空了的避孕药盒。
没人知道他的真名,警察只能根据他卫衣上的白虎魅魔纹,暂时登记为“白虎弟”。他的出租屋里没找到任何亲人的联系方式,最后还是漫展的工作人员认出了他,说“哦,那个总穿女装接私拍的COSER啊”。没人给他办葬礼,他的COS服被当成垃圾扔掉,手机被警方回收,只有那台旧电脑还开着,屏幕上还停留在二刺猿手办的购物车页面,里面的商品,他到死都没买过一件。
于是白虎弟の二刺猿之梦最终变成了它的二刺猿之墓